我确实在无人的角落抓到了那个家伙，还没来得及训斥他，接下来，我就被一大群纹着身的人包围了，一眼就看出来，那个偷我东西的人是黑社会护着的。
他像一个受惊的孩子一样慢慢站到了一个纹身都纹到脖子上的大汉旁边，又突然变得幸灾乐祸，似乎他认为罩着自己的大哥马上就会把曹诚教训一顿。
“这包里什么东西。”果然先要问问包里的东西到底值不值钱，如果不值钱就装作自己很豁达的还给失主，如果值钱就用气势把失主吓走。
这种套路我早预料到了。我说出这个包只是一些作业本，大汉嫌弃地还给了我，顺带小小地骂一下那个偷东西的小弟。
“几位大哥，请问你们是？”
“我们啊。。我们只是一些开店做生意的，怎么，看你的样子是想找活干是吧？”
倒是很爽快地问出了我最想要听到的话，来历不明的人暂时只能干来历不明的货，我别无选择。
一个晚上的交谈放下了他们的戒心，起码他们初步信任我这个外人。
到了他们的店，一家桌球棋牌室，据说这是所谓“飞哥”的店，里面不少形形色色的社会人进行着夜生活，大多都抽着烟，地下室通风不太好，店里面一股烟味，只是我不敢抱怨。
第一个晚上就是了解，了解这初步的东西，被人下了第二天去送货的指令抛开所谓的工作，都是些琐碎放荡的聊天，甚至有人想要带我出去见世面，这种事情被我这个被迫入行的人用各种理由拒绝了，还好没有人刁难我，说这是很正常的，慢慢就会感兴趣了。
也许待久了，自己也会莫名其妙地腐化掉了。
无处可归躺在沙发上面直接迎来第二天，昨天偷我包的那个小伙子今天却成了我一起送货的伙伴，至于送什么，就算我不去了解，也是心知肚明的。
当问到他名字的时候，他还把我当陌生人一样看待着。
“叫我阿伟就可以了。”这似乎就是那些人对他的称谓。昨天也打听过了，他是跟着自己的哥哥入了这行，他的理由就是为了赚点零花钱。
送点货，固定时间去指定地点守株待兔，看看有没有生意。读初三读完就把学给辍掉了。总之他是未成年人典型的反例。
“昨天你为什么要偷我那个连我自己都觉得没用的包。”
“你觉得没用的话就不会来追我了。”
他一语道破天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说的话确实不假。
他的脸上有和我类似的那一脸阴郁，我的是迷茫，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
“我哥让我练练手，就是纹身纹到脖子上去的那个。”
“那个是你哥。”怪不得看上去他俩稍微有那么一点的亲近，但完全看不出那种兄弟的骨肉亲情，更像是大哥在指使小弟。
看得出他和我一样就是新人。
“我已经和他们混了一年半了。”
我猜错了，他入这一行的时间不算短，但是看上去完全就是个新手，也许不争气这三个字形容他是再好不过的了。
一天的工作做到了傍晚，其实犯法什么的并不难，重点是承担的后果。阿伟的哥哥带着我们准备回到那个阴暗的满是烟味的地方。
“怎么样慌不慌张？”
“有一点点。”我装作很谦虚的样子，一旁的阿伟一眼就看出我在装，毕竟我整个过程都还是很从容的，即使是第一次。
“看我不打死你！”
附近传来了不和谐的叫喊声。
“啊！又有人打架了。”纹身哥莫名兴奋起来，他跑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兴奋地好像忘记了我们的存在。我和阿伟紧随其后，为了不让阿伟心情不悦，我故意减慢了自己跑步的速度，阿伟好像还是知道我的想法，昨天他见识过我跑步的速度，知道偷我的东西，在我手上逃走是不容易的事情，起码对他来说。
几个痞气十足的人拥在一起，旁边都是些和他们无异的人，微微听到讨论声，好像又闹了什么矛盾，而且还不是自家人，自家人还好，外人说不定就只能用武力解决了。
两股人一瞬间同时向对方冲过去，场面越来越混乱，他们不相上下地殴打在一起，像一群狮子碰上一群老虎一样。
“你们要不要来帮一下忙，帮一下自家兄弟啊！”纹身哥竟然还钻空子向两个小家伙开玩笑。
我是拒绝的，我不是粗暴的人，这是我的原则。
然而一旁的阿伟咬了咬牙，我还没有看清整个斗殴的局势，他就一股脑地冲到两股人中间去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打那一个人，只是随便根据身高和面向判断这个人危不危险，然后去捣捣乱帮个忙。可是，他是认真的。
结果可想而知，那个自认为最弱的打起架来毫不含糊，一挑二完全不是问题。
阿伟已经被看上去瘦瘦的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这么多人只有我一个看戏的，到时候事情闹完了，我们这边的人该用什么眼光看待我？胆小？废物？可能从此再也不受人待见。
我瞒不情愿地跑去，那个摔了阿伟的注意到了我，他明白了我是来打架的，他以为我和阿伟一样好打，那是因为我和他年纪差不多，我从来不和别人说在打架方面我从小到大都是练过的。
结果可想而知，很快他被我打倒在地，我的加入引起了敌我双方的注意，好像我的出现似乎可以扭转战局，我们的人瞬间被鼓舞了士气。这次打架纯属肉体上的斗殴，没有任何凶器，所以造成不了什么多可怕的危险。但是我小小年纪打架起来却毫不含糊，这是有目共睹的。
这一架我们赢了，这些人都笑着看着我。
一旁莫名出现了一个观看全程斗殴的人，他留着胡子戴着墨镜，我以为他只是个路过的人，谁知洒脱的众人瞬间变得恭敬了许多，他们不约而同地叫着——飞哥。
原来就是黑老大吗。飞哥对着我面带笑容，可见一斑，他对我表现赞赏有加。
“新来的小伙子没想到你这么有能力，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不错，我很喜欢你，对你很期待。”
看到我被赞赏，一边的阿伟低下了头，这我都看在眼里。
......
坐在地下室里吃盒饭，这已经是这段时间吃的最饱的一次。白米饭配上青菜还有豆干再加一点红烧肉，算是很丰富了。
坐在沙发上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那些喝酒的人说话，好像有人说下一次要干一票大的，据说飞哥还搞来了厉害的家伙。
乍一听，总感觉下一次飞哥就要带人走私军火抢银行了，但是下一秒飞哥和几个手下带进来的可不是什么军火。
只有一个封好的箱子，几下子就撬开了。本以为会是什么炸弹的，结果都是一根根装着黄色透明药水的试管。
“飞哥，这是。。。”
“记住，这是好东西就可以了。”飞哥咧了咧嘴，拿起其中一瓶。
“你们几个和我到小房间里来见证一下奇迹，你叫曹诚是吧，你也一起进去。”
飞哥故意卖关子，把那几个自己信任的人叫到房间里，这么看来这个黑老大好像非常器重我的样子。
“来。”
“飞哥。。。这”飞哥从抽屉里面掏出来一把手枪，这一幕着实把我吓了一跳，看来这些人走私军火不是早晚的事，是早有的事。
“往我腿上打一枪试试。”这本身是一句挑衅的话，然而现在的飞哥却说的充满期待，完全弄不懂他想要干什么。
这举动当然吓坏了手下的人，老大莫名其妙地让手下用抢打自己，飞哥一脸没有任何事情的样子说着没关系，不会有事的。可别人更加慌了，不知出了什么问题，会不会被别人控制这种想法都在脑子里面萌生出来了。
那个胖子在飞哥的“热情”下不知所措，慌慌张张地接过来枪，颤颤巍巍地握住，忐忐忑忑的举了起来，犹犹豫豫地考虑自己要不要扣下扳机。
一边的人好像随时都会扑上去阻止他一样，都已经做好准备了，他们不敢抗命也不敢从命，飞哥有点不爽了，他立马夺过枪，递到我的手上。
我好像知道了进一步加深信任的方法，如果像飞哥说的一样什么问题都没有，那我这双从来没有握过枪的手要是果断地按照他说的做。。。。那么飞哥对我的好感分一定增加不少。可要是出了问题，我绝对是那个背锅的。
可如今已经不能犹豫了，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就没有可能性了。
我很快瞄向了飞哥的腿，一枪下去。。。。。。
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飞哥也对我这突如其来的一枪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惊讶过后顿时又重新露出刚才那“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表情。
胖子吓得坐在地上平复自己的心跳，但他们现在最惊叹的是，这一枪真枪实弹下去，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只听带一点奇怪的类似破碎的声音。
“这就是宝贝，防弹衣什么的在这面前都弱爆了，据说只要不打破还会恢复原样，有了这东西。。。”飞哥像捡了宝一样得意洋洋。
这种可以称得上破坏我世界观的反人类事件让我第一次有种不安，就算决定入行生存的时候我也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那就是最低级的贴身符文，一套完美的防弹衣，没有任何重量的防弹衣。还好只是最低级的，还好符文法术是需要训练和培养的，不然。。。。。如今的我感到不幸中的万幸。
从进房间前的阴阳怪气，房间里的惊心动魄，到了最后出房间却可以用欢呼雀跃来形容。他们恨不得现在就办个酒席提早来一趟庆功宴。
外面听到刚才枪声的人已经全副武装，小心警惕，刚准备突入一探究竟。
里面的人就嬉皮笑脸地走了出来。外面的人一个比一个感觉摸不着头脑，如同实验室爆炸，结果事发现场的科学家却欢天喜地毫发无损地走到了惊慌失措的人群面前。
飞哥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这小子很有潜力，这是他一天以来第二次表扬我，据说他几乎不表扬谁，今天却出乎意料地表扬了一个入行都不正规的新人两次。
但这也让我害怕，毕竟这不是学校和公司这种光明正大的机构，不，就算是在学校和公司，你这样难免遭受众人的嫉妒，不快甚至招来那些来自内部的，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我最在意的还是和我同龄的阿伟，这一天他好像在我这个陌生人身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那种被认可的待遇。
......
午休铃声已经响了起来，就算过了二十年这个声音也一直没有变，对于它的看法也没有变。
曹诚说到一半停了下来，阿豪第一次感觉到曹诚居然有这么优秀的讲故事水平，不管真假，起码吸引住了他。
两个人转过身，走向楼梯口的门。
门被别人打开了，不是别人，就是蔡老师。
“虽然很对不起你们，但是午休迟到就迟到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早点和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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